项嵩扬声发话道:“如果本楼主不幸败落,尔等不可阻拦,听这小子将这方玉佩取去!” 说着,朝陆小郎一挥手,道:“来吧!”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陆小郎道:“听说项楼主以‘七星神剑’在武林中扬名万方,可否亮剑让在下见识见识?” 项嵩冷笑道:“以利剑对白手,项某人岂不将被武林中人笑话。” 陆小印轻笑道:“干项楼主虽然出身黑道,行径倒还称得上光明,在下就格外要手下留情了!” 项嵩早已不耐,暴喝道:“小子找死!” 说着,抡掌就劈,一股凌厉无比的掌力向陆小郎兜头罩下。 陆小印蓦地则身扬腕,单指电出,滋地一响指天誓日,一股凌厉指风窜头顶,身形接着如魅影般一闪。 嘭地一响,青石地面扬起一阵石灰,两力相对,无异项嵩占了上风,幸而陆小郎已闪开。 项嵩冷哼一声,身形反向一转,连掌连挥,两掌卷起一阵狂飚,将陆小郎身形围住。 连庄和须霞见状大惊,异口同声喊道:“小郎小心!” 其实,陆小郎根本未打算用指功去赢对方,因其结果必然溅血,那样就违背了自己向古山所许的诺言。 项嵩掌势方动,陆小郎五指弹动,已飞快地打出了“反洒满天星”的点穴手。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打法,如果在对方掌势临体之前,点封了对方的“气海”穴,对方的掌风因元气中断,当然会立即消失,反之,如果慢了一步,那可就非死即伤了,因此,通天一毒也不禁暗暗为陆小郎担把冷汗,但是,陆小郎却深具把握,目下他内力惊人,是以五成指锋劲道十足,去势疾速! 就在陆小郎衣袄腊腊而飘,连在和须霞一声惊叫尚未出口之际,那阵狂飚突然消失,项嵩的身躯竟像被寒冰凝冻,僵立当场。 七星楼门人无不大骇,连庄和须霞则心中大喜,通天一定心中暗暗一动。 陆小郎拍了拍项嵩的肩头道:“干项楼主!你输了!在下已做到不伤你一根汗毛的诺言,被点穴道两个时辰可以自解,希望楼主也要守信不渝才是!” 说着,又走到墙壁边取下玉,那七名剑士闪身让路,毫不阻拦。 陆小郎将玉佩纳入怀中,扬了扬手道:“咱们走吧!” 四条身影如闪电般奔出了七星楼!“ 第十五章小子难过美人关 四人一口气,奔行了约莫一百里路开外,才遇到一所集镇。 此时,虽已是亥子之交,镇头上一家商店门外高挑的盘“旅”字灯笼,仍是烛光明亮。 四人进入店中,要了一间上房,吩咐店家送上酒饭。 须霞拉了拉陆小郎的衣袖,轻道:“一间怎么够?” 陆小郎应道:“干!吃饱了再说。” 须臾,酒饭送上,四人边吃边谈。 通天一毒问道:“娃儿!你那后‘反洒满天星’哪里学来的?” 陆小郎不作边际地应道:“什么花样都难逃前辈的高明法眼!” “在十多年前,老夫曾见寒云庄的南宫老婆子露过一次,可是比起你来,功力却差多了!” 陆小郎轻笑道:“这是前辈夸奖!” 通天一毒轻叹一声道:“项老魔纵横江湖快三十年了,想不到败在你这娃儿手里,真应了‘长江后浪推前浪,一物必有一物克’那两句古话了”。 连庄不屑一撇嘴,拉了陆小郎衣袖一把,嗔怪道:“你这个人真会做人情,我们俩关水牢,活受罪,你却故作大方,连汗毛都不伤对方一根!” 陆小郎笑道:“得饶人处且饶人,可必多造杀孽!” 连庄娇叱道:“你说得好听,你晓得咱们受多少罪?” 通天一毒冷喝道:“庄儿!也亏你说得出口,一个大活人,竟会让人抓了去。” 连庄一怔,脸色顿时飞来两朵红云,怯生生地道:“师父!你根本不知道人家当时的处境。” 陆小郎也不由插口道:“对了!连庄!是怎么回事?” 连庄答道:“半夜里突然一阵无名大火,我和须霞姑娘从梦中醒时,四周都是熊熊烈火,好不容易从火窟中冲出来,就遇上了项老魔。” 陆小郎问道:“是不是动手落败了?” 连庄羞怯地道:“我和须姑娘从热被窝里爬出来,仓惶冲出火窝,一身衣衫不整,顾得动手,披着的衣衫就要掉下来,顾得将衣衫拉紧,却又无法动手,真是狼狈极了,当时真恨爹娘少生了两只手。” 通天一毒插口道:“正好施展你的飞吻绝技呢!” 连庄接道:“是呀!后来徒儿索性让外衫飞落,施展飞吻功,谁知道那项老魔根本无动 于衷,飞吻毫无作用,倒是‘七星楼’的门人被毒死了好几个。“ 通天一毒道:“势头不对,就该开溜呀!让人活捉了去,那像什么话?” 连庄道:“徒儿逃走不难,但是须姑娘呢?浪子哥哥千叮万嘱,交待又交待,若有差错他怎么办……?” 说到此处,连庄将话顿住,深情地瞟了陆小郎一眼。 通天一毒轻唔了一声,未再说话,似乎已承认连庄言之有理。 须霞接口道:“都是我连累了连姐姐!那时我心神迷失,连逃走都不会了。” 陆小郎又问道:“干,你们是怎样被捉走的呢?” 连庄叹道:“说起来真丧气,凭空飞来一面牛筋网,就将我们俩人像网鱼似地网住了!” 陆小郎沉吟一阵,又问道:“你们可看见别人?我是说‘七星楼’以外的人。” 连在摇摇头道:“那怎么分得出哩?” 须霞道:“在我们被网网住的时候,我好象记得有一个三条腿的人从一棵老松树下跳下来!” 陆小郎喃喃道:“三条腿?” 须霞点头道:“不错!当时火光很大,他着地时,我看见三条影子映在地上。” 陆小郎目光一亮,疾声道:“干,那不是三条腿,这人是跛子,所以拄了拐杖。” 通天一毒枯眉双挑,疾声问道:“跛子一一谁?” 陆小郎道:“通天客那张红笺上指示的第四句一一‘此树暖日先抽丝’这不是暗隐柳逢春三个字么?看来项老魔是受了柳逢春的利用。” 通天一毒霍地站立,双目一瞪道:“他……?” 说着,废然浩叹一声,颓然落座,喟然道:“我原来还在奇怪,是谁有这样的本事,能破得掉我设下的‘蛇门’‘蝎门’‘蜈蚣桥’,想不到是他!” 陆小郎大惑不解地道:“难道……?” 通天一毒苦笑道:“娃儿!让你猜到了!几年前,老夫在山区采药,曾与柳逢春见过一面。老夫对他的不幸遭遇颇为同情,而且柳逢春经常出没山区,难兔会遇上虫蛇,所以,所以老夫传授了他一手驱逐五毒之法。 陆小郎喟然道:“想不到他竟倒打了一记翻天印,驱五毒的手法玩到前辈的门上来了。” 通天一毒嘿嘿笑道:“这跛子别让老夫碰上,否则,嘿嘿……。” 一顿饭,在谈谈讲讲间吃完。 这时,天已二更了! 陆小郎问道:“前辈欲住何处?” 通天一毒道:“准备回玲山。” 陆小郎道:“前辈可否在洛阳少候。” 连庄真是巴不得有这句话,立刻抢答道:“当然可以!” 通天一毒低叱道:“你怎么知道可以?” 说着,扬眉向陆小郎问道:“娃儿你有事?” 陆小郎沉吟道:“说实话,前辈武功路子虽是从旁门入手,被武林中人指为出身黑道,其实,前辈为人刚正不邪,是非分明,在下非常钦佩,在下预料不久将有一场纷争,在下还想依仗前辈一二。” 通天一毒呵呵大笑道:“好!好!这几句话教老夫听得真舒服!好,老夫在洛阳听候调派!” 陆小郎恭声道:“多谢前辈!” 通天一毒问道:“娃儿你要去何处?” 陆小郎轻道:“在下要同须姑娘前去找一个人。” 连庄瞟了须霞一眼道:“我也去!” 陆小郎道:“不!你和你师父在洛阳等我好了!” 连庄噘着跟道:“我一定要去。” 陆小郎道:“干,你的老脾气又来了!” 连庄背过身去,戚声道:“我知道你讨厌我!” 陆小郎向须霞投以求助的眼光,须霞自服下古山的灵药后,不但心神恢复。而且将以前的娇蛮之气也一扫而空,并深察入意。 她懂得陆小郎的用意。连忙走到连庄面前,柔声道:“连姐姐;他有事要去见我师父。小妹的师父脾气古怪,见不见他还有问题,姐姐去了恐怕更加不便。” 连庄正想答话,通天一毒插嘴道:“庄儿!听听人家姑娘家如此柔顺,你那样刁蛮,着将来哪个男人敢讨你这样一个的老婆!” 连庄心里更不是滋味,须霞连忙接口道:“前辈夸奖了,连姐姐不管是武功也好。人也好,心性也好!都比晚辈强得多了!” 连庄心里这才一乐! 通天一毒笑道:“好了,陪师父耽在洛阳吧!” 连庄点了点头,但却狠狠地白了陆小郎一眼。 通天一毒又向陆小郎问道:“我看你方才只向店家要了一间客房,莫非连夜就要走了!” 陆小郎默然点头。 通天一毒轻唔了一声,复又问道:“往何处去见须姑娘师父?” 陆小郎望了须霞一眼,后者回道:“七煞洞”旧址! 通天一毒谅道:“‘七煞洞’旧址?莫非你师父是杨老魔的后人?”须霞摇头道!“晚辈不知。” 通天一毒问道:“令师是……?”须霞接口道:“家师自称是‘水仙女’!” 通天一毒喃喃道:“‘水仙女’?她可是姓杨?” 须霞摇头道:“晚辈不知,家师从未提起过她的姓氏。” 通天一毒沉吟良久,方道:“令师教你一些什么武艺?” 须霞答道:“‘夺魂镖’,还有……。” 通天一毒疾声追问道:“还有什么?” 须霞忸怩一阵,方道:“还有……好象连姐姐也会,是……。”连庄接口道:“可是飞吻绝技?” 须霞默默地点点头,又腼腆地望了陆小郎一眼。陆小郎低呼了一声? 通天一毒双掌一击道:“哪不会错,师父一定是杨老魔最疼爱的小女杨梅娟!” 陆小郎问道:“前辈能够肯定?” 通天一毒道:“错不了,拙荆是杨老魔的徒儿,这飞吻绝技就是从‘七煞洞’传出来的。” 陆小郎惊道:“原来杨洞主还是前辈的长辈!” 通天一毒喟然叹道:“可借他没有长辈的样子?” 陆小郎道:“怎么样?” 通天一毒道:“杨女魔性好女色,洞内妻妾成群,还不时妄想沾染洞中女于,拙荆就是为恐失贞,才私自潜逃的。” “干!”陆小郎惊呼一声! 连庄疾声道:“师父连徒儿还不知有师母哩!她现在……?” 通天一毒沉吟一声道:“死了!死在杨老魔之手,这也是她叛师的下场?” “啊!”三人同时低呼一声,似乎不胜惋惜。 通天一毒接道:“老夫原来武功走的并不是邪道旁门,因为拙荆死得大惨,所以一心钻研毒功,准备以毒攻毒,找杨老魔算帐!可是……。” 陆小郎疾声问道:“是不是前辈功力不敌那一一?” 通天一毒摇头道:“老夫自信所练毒功,杨老魔绝非对手,不幸的是,老夫毒功练成了,而报仇雪恨的机会却没有了!” 陆小郎道:“怎么呢?” 通天一毒道:“二十年前仲秋之夜,‘七煞洞’突遭灭门之祸,杨老魔也从此不知所终了。” 陆小郎道:“‘七煞洞’参遭灭门之祸,那杨梅娟怎么还活着呢?” 通天一毒喟然道:“此事说来话长!‘七煞洞’位于狼山黄连峰之南,在黄连峰之北有一个‘斩情庄’,掌门庄主……。” 陆小郎抢口道:“那庄主可是姓王?” 通天一毒点头道:“不错!你怎么知道的?” 陆小郎道:“在下所用的‘无相指法’据说是王氏门下不传之秘,在下动手时,他人均误以为在下是王氏门下的后人。” 通天一毒目光一亮,喃喃道:“无相指法?……咳!莫非令师是‘神剑’王坤奇?? 陆小郎惊问道:“王坤奇是谁?” 通天一毒摆了摆手,示意陆小郎稍安勿躁,缓声道:“这件事说来可长了!咳……杨老魔和王天约不知为何结下棵子,两人每年仲秋之夜都要到黄连峰上打上一打。” 可是每次都分不出胜负来,这样也不知打了多少年,王天钧的儿子王坤奇和杨老魔的么女儿杨梅娟竟成了欢喜冤家。 每年仲秋,两个老子在峰顶上打得不亦乐乎时,一对小女儿却抽空到黄连峰下去会会面,一吐刻骨相思。 那年仲秋,“七煞洞”和“斩情庄”同遭灭门之祸,两老逃脱了,两小也逃跑了,但是以后再也无人见过他们,杨梅娟既然活在世上,那王坤奇必然也在世上,所以……“ 这故事对陆小郎真是太熟了,虽然对他自己的身世并无关系,但与自己师父有关,他也要探问一番的。 陆小郎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似乎已摸了七八分,因道:“前辈方才说,‘七煞洞’遭了灭门之祸,走脱了一老一小,但我却亲耳听见杨梅娟叫另一个女人为‘九花姐姐’!” 须震惊问道:“你见过师父了?” 陆小郎冷冷道:“干,见过了,不过你没有承认她就是令师父‘水仙女’她自称为娟夫人!” 通天一毒接口道:“不错!那就是他,那个叫九花的女人,原来名叫藩九花,后拜杨老魔为义女,又改名为杨九花,……她如果还活在这世上,这件事情可真有点蹊跷。” 陆小郎道:“干,还不止她呢,娟夫人还向杨九花打听一个‘三哥’的下落。” 通天一毒喃喃道:“三哥?那可能也是杨老魔的义子,老魔虽然妻妾无数,却只生了杨梅娟这么一个宝贝女儿!” 陆小郎道:“干,看来这内中情由很是复杂,如果将那称为‘三哥’的人找到,事情就不难明白了!” 通天一毒道:“杨梅娟可能也明白一些内情,不然她为什么不承认她命是‘水仙女’?说不定她还有什么事愧对王坤奇之处。” 陆小郎道:“所以,在下急需见她。” 通天一毒道:“她既然在江湖上行走,你们去七煞洞,岂不是要空跑一趟。” 须霞接口道:不!家师根本不曾离开过洞中,那位娟夫人一定不是家师,一定是另有其人。通天一毒道:“既是这么说,你们不妨去一趟。”陆小郎道:“前辈!我俩走了。 通天一毒道:老夫在洛阳等你的消息,这事老夫也关心得很。 陆小郎道:“在下至多十日就回!” 连庄将陆小郎扯到一边,悄声道:“浪子!小心点,当心我拆了你的骨头!” 陆小郎无可奈何地回以苦笑! 陆小郎和须霞出得招商旅店,放开大步向狼山奔去。途中,须霞问道:一方才连姑娘和你说什么消声话?“ 陆小郎笑道:“她叫我在路上不要欺侮你!” 须霞阵了一口道:“鬼话!她叫你少亲近我,你以为我不知道!” 陆小郎暗叹了一声,“女人真是烦死人的东西!” 第三天的傍晚,陆小郎和须霞遥距黄连峰之南的“七然洞”。 果然,不出通天一毒所料,他们俩是白跑了,洞门业已被石块封了起来,石块上长满了青苔,这证明七煞洞封闭已经很久了。 来时,抱着无穷希望,此时不禁泄了气,两人无精打采地找了一块青石坐了下来。 陆小郎取出干粮,就近取得一些山泉,两人填饱了肚子。 一直闷在陆小郎心里的问题,他此时又涌上心头,因而问道:“须姑娘!有件事情……” 须霞无限风情地白了他一眼,道:“姑娘长姑娘短的,多难听!早告诉过你;叫我的名字!” 陆小郎腼腆一笑道:“好。须霞!有件事情,你可不能瞒我,你为什么会跑到‘斩情庄’内去担任‘色之牢’看守的?” 须霞对这问题颇为吃惊。扣唇良久,方道:“你一定想要知道?” 陆小郎道:“关系很重要,我希望你不要瞒我!” 须霞又沉吟了一阵,才轻声回答道:“是我师父叫我去的。” 陆小郎又问道:“为什么呢?” 须霞摇摇头道:“不知道?” 陆小郎道:“她没告诉你,在‘斩情庄’内要注意些什么?” 须霞道:“没有!不过,她每次到‘斩情庄’内来!总是向我问长问短的。” 陆小郎道:“干,这样说,她是经常去的?” 须霞点头道:“干,是的,差不多十天总要去一次。在‘斩情庄’筹备宴客的那一段时间,她几乎天天去。” 陆小郎凝声道:“从来未被发现过吗?” 须霞道:“她每次都是走那条秘密通道来的?据师父说,那打通道连‘斩情庄’内的人都不知道:” 陆小郎道:“这我又不明白了!你当时身负重伤,照说你应该就近赶回七煞洞找你师父疗伤才对,为什么反要和我亡命天涯呢?” 须霞暗然道:“连我也不明白,为什么会那样?” 陆小郎暗道:“干,麻烦又来了!” 陆小郎装着不解其意,岔开话题:“你怎么到‘天龙帮’去的呢?” 须霞道:“我当时被‘断掌’赵三在马后拖得浑身是伤,你又掉头不顾而去,我当时又气又恨,差一点自碎‘天灵’,这时,突然有一只手在我命门上一按,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!” 陆小郎接口道:“醒来后销魂娘子就散你销魂媚功对不对?” 须霞羞怯地道:“我当时穴道受制,只得顺从她练练心法,练到后来才知是那么一回事,但已经不能自制过,后来竟然入了迷,那样子一定很难看!” 陆小郎淡笑道:“干,还好,不算太露骨!” 须霞玉首垂胸,娇羞地道:“真是羞死人了!” 陆小郎正色道:“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!现在怎么办?”须霞茫然地摇头道:“你说呢?” 陆小郎道:“看样子你师父根本未作归计。等也是空等,江山辽阔,四海无边,找也是自找,我真不知该怎么办?” 须霞道:“我在这里等,你去外面找,好吧?” 陆小郎道:“干,那怎么行?千辛万苦,找古大夫要药,就是为了使你早日回复本性,以便早日找你师父。” 须霞倏地面色一变,冷笑道:“原来你去找药,并非为我?而是为你自己?” 陆小郎知道方才自己说溜了嘴,连忙转缓道:“当然也是为了你!” 须霞喟然道:“你真是令人伤心!” 陆小郎对付姑娘家已经有了经验,似真似假地道:“须霞,这不是谈儿女私情的时候,我们的身世都是模模糊糊的,也许这件武林公案对我们的身世都有关联,我们必须及早弄清楚。” 须霞也学着连庄的口气叫道:“浪子哥哥!我错怪你了!” 陆小郎道:“别谈这些了,咱们也离开这里再说吧!” 蓦然,林间传来一声叱喝道:“浪子,你走不掉了!” “飕飕”连声带影闪飞,十几条黑衣大汉自林间跃出,形成一个圆圈,另一条缩小的身影,落在陆小郎面前三丈不到的地方。 此时,天未尽黑,陆小郎一眼看出面前之人,赫然是那“霸剑宫”的宇文凤,其余的黑衣大汉不用说,都是“霸剑宫”的剑士了,奇怪的是“双剑霸王宇文康”并未现身。 陆小郎私心暗付:“对方如何知道自己要来这里呢?难道他们是一路踩着线来的?” 只见宇文凤腰系长剑,足登蛮鞋,显得颇有英气,可惜是刹气太浓,减低她秀丽脸蛋上妩媚。 宇文凤双目盯视陆小郎良久,方冷冷发话道:“天地毕竟太小,又遇见尊驾了!” 陆小郎冷笑道:“看样子,宇文凤姑娘有点来意不善!” 宇文凤双眉一挑,轻言细语地道:“尊驾说对了,是较量两招,还是跪地求饶?” 陆小郎倏地将脸一沉,寒声道:“宇凤姑娘生得眉清目秀,仪态端庄,颇有点像是深受教养的姑娘,想不到说话竟是这样的粗鲁,教人听不入耳。” 宇文凤倏地拔剑出鞘!冷叱道:“姑娘我不喜爱唇舌剑,喜欢动真章实学,尊驾赐教吧!” 陆小郎未及答话,须霞已经动怒。出面回道:“怎么样?姑娘我陪你比划比划!” 宇文凤剑尖向旁一指道:“你歇会儿,早晚会轮到你!” 须霞冷笑道:“我只怕你上手就被浪子宰了,姑娘我就不过瘾了!” 字文凤脸上一阵青一阵白,冷笑了一声,冲着陆小郎道:“怎么样?浪子?是你纵勇她来替你挡一阵,还是她真的不怕死?” 陆小郎用手一拉须霞,上前一步,冷冷道:“好!宇文凤姑娘既然是指名叫阵,在下只得奉陪了,不过,在下想问问,字文凤姑娘今天的用意何在?” 宇文凤哼一声道:“一来是上次在宫内承蒙赐教,姑娘我想要回教两招,另一方面么!我不说你心里也会有数!” 陆小郎冷笑道:“那样看看姑娘的功力了!” 宇文凤道:“要不要我借一把剑给你?” 说完,也不待陆小郎答复,既扬声喝道:丢一把剑过去! 武士一声应诺,一柄银亮长剑凌空而至。 陆小郎猛一扬腕,食指轻轻地朝剑尖上一点嗡的一响,那柄长剑竟然断成了十数个小段。 宇文凤不由又骇又怒,沉声道:“姑娘我是多操心了!看剑!” 说话中,长剑平伸,左手剑诀一领,银光大闪,只听宇文风一声轻叱,万点晶芒向陆小郎齐头洒下。 陆小郎跨左步,弃中宫,挫腰,扬腕,看准长剑方位,食指单竖,向那剑身敲去。 宇文凤方才已见只过陆小郎的指力,虽然手中长剑乃万年寒铁所铸,仍然不敢贸然造次。不待招式用老,剑尖朝右一带,易刺为削,向陆小郎腰际削到。 陆小郎真是艺高胆大,以指为掌,顺着剑身,疾速地伸向剑把,准备一把扣住对方手腕。 宇文风想不到对方会变出这么一招,吓出一身冷汗,忙不迭地撤招缩腕,纵退三尺。 陆小郎轻笑道:“莫非姑娘认输了?” 宇文风冷哼道:“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!” 陆小郎沉叱道:“住口!姑娘最好立刻撒兵,来日在下与你兄相遇,还有一个退步,不然,”七星楼‘武林除名就是榜样。“ 宇文凤厉叱道:“浪子!你若是将‘霸剑宫’和‘七星楼’相比,那你可就看走眼了!” 陆小郎冷笑道:“姑娘的两招剑法,在下边领教过了,稀松平常,不过如此。” 宇文凤咬牙切齿地道:“好!让你见识见识‘霸剑宫’的不传之秘‘沥血创’吧!”一语方落,振腕一抖,手中长剑,竟然遍体血腥。 陆小郎心头暗凉,不待对方出招,先发制人,一招“断絮切云”向对方腕脉点去,左手摇晃,以便乘机打出“反洒满天星”点穴指。 宇文风身形一族,闪过指风,长剑一抖,一道红光向陆小郎当胸涌到。 陆小郎情知以指比剑很难讨好,于是,展开“苍穹游”身法,左腾右闪,右手东戳西点,尽是由招,左手待机而图。 谁知,宇文凤似乎对“反洒满天星”点穴指有了心得,始终根本不让陆小郎有出手的机会。 而她手里的长剑却一招紧接一招,使陆小郎闪避的范围越来越小,几乎每一次长剑都是擦身而过。 一时之间,陆小郎险像环生,只看得须霞暗暗心惊,额上滚动如豆大的汗珠,但她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,毫无主意可想。 蓦然……。林间传来一声嘹亮的叱喝声:“陆小郎,接剑!”语声未落,一道甚然兰光,朝陆小郎直射而来。 须霞闻言一震,循声疾奔而去。 宇文凤是一个用剑行家,一见划空而至的湛然晶光,就知道这把长剑绝非凡品,陆小郎白手对长剑竟然拼拆了三十余招。 一旦长剑到手,其威势必定骇人,自己岂不要落败? 宇文凤心念电转,手中剑势一紧,一连三招。直逼陆小郎上盘,目的是压制对方,不使跃起接剑。 其实,陆小郎也曾练过一套堂堂正正的剑法。只因师父传“术”而未传“剑”,以致无用武之地。 此时,有人凭空投剑,已足以使他惊奇,光滥芒寒,更足以使他惊喜,凌空降下的这把长剑定是珍品。 当下,洞穿宇文凤狡计,心念暗转,挫腰,拧步,避过对方剑势,中指一屈一弹“当”地一响,指力破空而出。 那把长剑原本剑把朝上,剑尖朝上直泻而下,被那指力一弹,倏地在半空一弹,掉转尖头,疾如扑食鹰般直取宇文凤咽喉。 宇文凤见状大骇,连忙收剑后门……。 “呛当”一声龙吟轻啸竟齐柄没人一方青石之中! 此时,非但宇文凤见状大惊,陆小郎内心也是狂震不已,剑已是名贵如此,那主人想必更……。 宇文凤情知这把长剑一到对方手上,胜负立将倒置,主客势必易位,娇叱一声,红光大滥,一招煞着“披心沥血”业已施出。 谁知,宇文凤剑方起一半,陡地撤招收势燃住身形。 原来,陆小郎不知何时右手搭上插入青石中的剑把,剑身仍在青石中,陆小郎左手剑诀高举齐眉,身形半跨,静如磐石般纹风不动。 这种“以静制动”的战术,非具有上乘剑术之人,绝不敢轻易动用,是以,宇文凤连忙撤招收势,不敢冒进。 一个是剑插夜空,一个是剑埋青石,遥遥相对,气息相通,但谁都没有动一下,或者眨一眨眼。 如此相持,竟长达一盏热茶之久! 突然她发一声轻叱,身形蓦动,一道红龙,如闪电般向陆小郎卷去,剑幕森森,其势磅礴。 那条红龙堪要临体,蓦见一道青光匹练平地而起,向那道红光绞去。 “呛当”一声,洒出万道金光。 两人身形一触即分,在这一触之际,已然分出了胜负。 只见宇文凤手中只剩下半截长剑,黑色大衫前胸结带断落,露出内衫桃红色红兜,肉帛隐现。 陆小郎淡笑道:“干,在下已是两次手下留情,请转告令兄,则身武林,创立门户殊非易事,不要自毁声誉。” 宇文凤哪里听得进去,早已手掩散乱衣襟,率领那批剑土仓遁而去。 陆小郎吁一口长气,向林间扬声发话道:“何方高人临危赐创,在下拜谢了!说着,扬 腕一抖,手中长剑上了半空,向林间直射而去。 那长剑尚未落下,一条黑影已自林间窜起。伸手一抄,晶光顿渺,想是长剑业已入鞘。 宝剑归主,盼少侠勿妄动杀孽! 陆小郎入林一瞧,只见树梢挂一支宝剑及布条:“浪子哥哥,师父送你这把‘挥情剑法’你好好练吧,我去了。” 关洛道上!……。 寒风已起,黄沙蔽日,官道上罕有人迹! 一匹悍骠健马由北向南而来,马上人疾服劲装,背插长剑,显得英资焕发,各位读者不难想到这马上人儿是谁。 他一一正是本书男主角陆小郎! 陆小郎剑术根基不弱,内力充沛,悟性又大,演练终宵,已经是烂熟万分。 此时,陆小郎是雄纠纠,气昂昂,单是那三尺青锋往背上一插,就益增三分男儿气概! 蓦然……。陆小郎突地心中一动,接着又是一骇!原来突觉有一只手掌贴上了他的命门。 干!这几乎大难以令人置信了,阳光大道,青天白日,马在奔驰,有人上了自己的马鞍,竟然毫无所觉,这……。 背后传来冷冰冰的话声:“要命么?要命就不要动!” 陆小郎知道这不是假话,只要对方掌劲一吐,自己心脉上被震断无疑。 背后又有人在发号施令道:“绳交过来!” 话声中,一只手从陆小郎的胁下伸了过来! 那是一只女人手,五指尖尖,指甲上还涂着腥红冠丹,尽管在这性命交差之时,陆小郎仍不免紧足眉头,暗暗前哈; 女人!又是女人!唉!……。 这时,背后又传来娇叱:“闭上眼睛!” 陆小郎只有听命的份儿! 身后桥叱又起:“回过头来!” 陆小郎头刚转了一半,“不”地一声,那女人竟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,陆小郎倏地一惊,睁开了眼睛,不由骇然道:“原来是你?” 你道是谁?原来是雯姑娘。 雯姑娘霎了霎眼皮道:“你以为是谁?跟你有来往的女人太多了,你弄不清楚是谁,对不对?” 陆小郎无可奈何地摇摇头,苦笑道:“两个月不见,想不到你的功夫这样好!” 雯姑娘俏皮地道:“是不是吓着你了?” 陆小郎耸了耸肩道:“干!三魂被你吓掉了二魂半!雯姑娘啐了一口道:”鬼话!“ 陆小郎认真地道:“干!我真是被你吓了一跳!” 雯姑娘娇媚地笑道:“那一定是我亲你的时候,我看得出来!” 陆小郎一足眉尖道:“雯姑娘!你越来越顽皮了!” 雯姑娘冷哼一声道:“告诉你,浪子我师父教我从今天起将你盯紧点,免得你越来越浪荡,说实话,你也该有个人管管!” 陆小郎知道雯姑娘有个“通天客”先生在后撑腰,反正自己也惹不起,喟然叹道:“算我倒霉!” 雯姑娘气势汹汹地道:“倒霉的是我!弄得我东奔西走。还要受你的气!” 陆小郎不得不低头,柔声道:“算我说错了,好吧!你骑马,我走路,好不好?” 雯姑娘两眼一翻道:“怎么!讨厌我?” 陆小郎唉声叹气地道:“唉!你的疑心病太大了,男女同骑一马,大以招摇,容易引起人家的笑话。” 雯姑娘蛮横地道:“笑话?我都不怕,难道你还怕?” 陆小郎苦笑道:“干,你的武功比以前好得多,可是你的脾气也比以前大了!” 雯姑娘轻叹一声道:“本来我不想这样凶的,可是,师父说,对你这种人,要凶一点才行,天下女人又是那么多……” 陆小郎叹道:“干,男人真命苦!” “贫嘴!” 洛阳东观大街“老高陛”旅客东厢房内走出一个四十来岁的文士,勾勾指头,唤来店家,指了指西厢房道:“店家,请那间屋内的相公过来一下。” 店家问道:“可是方才一男一女共骑一匹健马进店的那位相公?” 中年文土道:“不错!正是他。” 店家讨好地又问道:“要不要请那位姑娘一齐来?” 中年文士一挥手道:“用不着!” 西厢房内,陆小郎和雯姑娘刚坐下喝了一杯茶,这时店家走了进来。 店家朝陆小郎一揖道,“相公!东厢屋里有位大爷请你过去坐一下。” 陆小郎一楞,问道:“怎么一个人?” 店家回道:“四十来岁,斯斯文文的,倒象是一位读书人。” 陆小郎挥挥手道:“你先去回话,我就过去?” 店家唯唯而退。雯姑娘轻声问道:“谁?” 陆小郎道:“可能是我师父,你千万不要走开。我去去就回来。” 雯姑娘一把扯住他的衣袖,疾声道:“不行!你又要象上次一样,偷偷的将我甩了。” 陆小郎苦笑道:“天地良心,这次一定不会。你放心好了!” 雯姑娘娇蛮地道:“只要你不怕我师父打断你的腿,你不妨试试看!” 陆小郎也不答话。疾步走出房去。 陆小郎来到东厢房门口,方待屈指弹门,屋里已传来深沉的话声:“进来!” 陆小郎推门而进,屋里果然是他师父终南书生。 陆小郎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师父,终前书生摆手示意他坐下,然后沉声道:“伤好了?” 显然,终南书生对陆小郎的一切都了若指掌。 陆小郎回道:“都好了!‘七星楼’那方玉佩徒儿拿到了!” 谁知,终南书生却轻描淡写地道:“放着吧!” 陆小郎神色凝重地道:“两个月来,徒儿颇有发现,……” 殊料终南书生又是轻描淡写地一摆手:“用不着,我晓得!” 终南书生倏地目光一亮,疾声道:“‘水仙女’的下落如何?” 陆小郎喟然道:“看样子她似乎在躲避徒儿,有一次正面相对,她竟不承认她是‘水仙女’,却自称为‘娟夫人’!” 一直非常沉静的终南书生,倏地脸色大变,疾声道:“天啊!‘娟夫人’!那一定是她!一定是她……。” 陆小郎接口道:“师父可是说那杨梅娟?” 终南书生性情大变,沉叱道:“胡说!你怎么知道?” 陆小郎壮着胆子又问道:“请师父恕徒儿大胆,师父可就是当年的‘神剑’王坤奇?” 终南书生暴喝道:“住口!你忘记我的告诫了?” 陆小郎拘谨地道:“徒儿大胆!” 蓦地,终南书生突然问门外发话道:“请进来好了!” 说着,食指一弹一句,房门讶然自开。 房门外,正站着满面通红的雯姑娘! 这时,雯姑娘感到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,玉首垂胸,双手不停地扭弄着衣角。 终南书生狂笑道:“姑娘进来坐!” 雯姑娘才忸怩地跨进屋来,在一张凳子上坐下来。 陆小郎连忙介绍道:“她就是‘斩情庄’庄主的女儿。” 终南书生点点头,向雯姑娘问道:“姑娘姓什么?” 雯姑娘摇摇头道:“我也不知道姓什么,大家叫我雯姑娘叫惯了!” 终南书生又问道:“姑娘从小就住在‘斩情庄’内?” 雯姑娘道:“我一直住在黄连峰顶,‘斩情庄’的庄院是这两年才盖的。” 终南书生再问道:“姑娘可知现的庄主是假的?” 雯姑娘指了指陆小郎道:“听他说的。” 终南书生神色凝重地道:“令尊据说有一件隐形宝衣,所以。他很少露面,现在的庄主必是夺了令尊的宝衣,冒充庄主,进行他的阴谋。” 陆小郎蓦地想起一事,疾道:“‘天龙帮’帮主也有一件隐形宝衣,他们两个也许就是同一人也说不定!” 终南书生剑后一足道:“你见过了?” 陆小郎道:“我和他同桌吃过饭!” 终南书生道:“这事就有些奇怪了!” 雯姑娘蹙声道:“这么说来。家父不是被杀就是被囚了?” 终南书生道:“可能只是被囚,万一那假庄主的作为激起了武林的公愤,他好抬出令尊来代他受过。” 陆小郎问道:“徒儿想去找柳逢春,此人似乎有些隐秘!” 终南书生连连摇道:“我已有万全之策,这两个月来。我让你在江湖闯荡,不过是一个幌子,着以引动许多销声匿迹的人复出,其实我在暗中已察出许多蛛丝马迹!” 陆小郎恍然大悟道:“原来是这样,不过,徒儿在‘七星楼’险些……” 终南书生笑到:“你好象在走桃花运,南宫娘子若不及时伸手,我岂能袖手旁观!” 陆小郎惊到:“师父您在……?” 终南书生摇了摇手,又道:“不查‘七星楼’,小太湖为师的去了,‘邯郸双少’正在家里纳福呢!” “啊!”陆小郎不由一声惊呼。 陆小郎又问道:“恕徒儿放胆问一句,目下江湖盛传的那把名剑可就是‘沧浪剑’?”终南书生默头道:“是的。” 陆小郎目光一亮,问道:“是师父的故物么!” 终南书生道:“不是的。是‘斩情庄’王氏门下的故物。” 陆小郎振声道:“徒儿早就料到。咱们门下与王氏门下有些瓜葛,不然,那‘无相指法’怎会……?” 终南先生,脸色不陡然一板。厉声道:“告诉你不要问这件事,你怎么又多嘴了!” 陆小郎连忙低头道:“徒儿恕罪!” 其实,陆小郎不用问,心里早已有了底子,毫无问题,师父就是王坤奇,那么自己又是谁呢? 终南书生重又回颜笑道:“我们谈谈这把剑吧,主人既肯借‘剑’,想必连同剑术也一齐‘借’给我了吧?” 陆小郎应声道:“一十二招剑术都学会了。” 终南书生纵声笑道:“可有一招‘隔窗对奕’?” 陆小郎惊道:“有啊!师父你……?” 终南书生笑声更炽道:“想不到倒被我说中了!” 说着,手伸过来拾上了“挥情剑”的剑把。 室内顿时晶光四射,寒气袭人; 终南书生一手倒提剑把,左手食指往唇间一竖,轻嘘一声道:“看仔细了!‘隔一窗一对一奕’。” “奕”尚未出口,手腕已动,一道晶光破窗而出。 陆小郎想不到师父另有算计,长剑一离师父之手,他的人也就纵出房外,到了庭院之中。只见那长剑齐根没入石柱之中,剑身勾挂着一片衣襟,石柱上也出了一些血迹! 这时陆小郎和雯姑娘也到了庭院之中,终前书生喟然叹道:“想不到这厮走脱了!” 陆小郎惊差别,谁?终前书生沉声道:“看地下!陆小郎低头极目望去,青石板上一朵梅花印,入石盈寸啊!他低呼了一声道:”原来是柳逢春!“ 终南书生沉声道:“为师还有事待理,你们去吧!不过,有句话我要告诉你,‘通天客’和我见过面了,谈起你们两人的事,我作主决定了,以后你们两人要好好相处。” 说毕,不待陆小郎回话,就闪身回房去了。 雯姑娘乐得小嘴合不拢来,一连轻声笑道:“浪子!听见没有!这下你可跑不掉了吧!” 陆小郎暗暗低头,想不到师父竟也这样俗,非要弄个女人将自己拴得牢牢的,这是何苦呢? 雯姑娘看他闷闷不乐的样子,不由噘着嘴道:“是不是不高兴?那可没办法,你杀了我的丈夫,你就该赔我一个丈夫,这是理所当然的事,不高兴你也得将就点!” 陆小郎笑道:“干!谁说我不高兴呢!进屋去吧!要是你着了凉,两个老人家怪罪下来我可吃不消!” 雯姑娘这才极为得意而妩媚地笑了! 一晃眼,十天过去了! 突然,洛阳城中劲眼的武林中人渐渐多了起来。 这天夜晚,陆小郎的旅店的后院走了一阵,路过东厢房门口,里面突然传来苍老的话声:“请相公进来小坐!” 听声音好象是“通天一毒”,也好象是“通天客”,更好象…… 陆小郎不由推门而进…… 他跨进屋内后不禁又呆住了,屋内半个人也没有! 陆小郎正在满腹狐疑,蓦地身后传来“叶嗤”一声笑; 陆小郎连忙族身,见房门业已关好,一个娇媚少妇背门而立,这少妇不是别人,正是在小太湖湖边相遇的“销魂娘子”,此时正对他默默含笑。 陆小郎大惑不解地道:“方才明明听见是个老人家的声音,怎么……?” 销魂娘子娇笑道:“妾身若不改变声音,相公肯进来么?” 这一提醒,陆小郎不由双眉紧足道:“是啊!孤男寡女,怎可一室……。” 销魂娘子白了他一眼,插口道:“想不到相公也是这样俗不可耐,妾身素性豪爽,说句实话,自上次一见,心念不已!安身这里准备有酒菜,可否容妾身亲自把盏。” 说着,柳腰款摆,莲步跚跚,向前走了几步! 这一走动,陆小郎才看清对方只穿一件薄如蝉翼的粉红披衫,胴体隐现,双峰被一倏红绫束住,呼之欲出,真是隆胸肥臀,足令人失魂销魄。 说话露骨,服装暴露,这“查某”心意可知,陆小郎正想发作,蓦然,一道灵光闪过他的脑际。 当下心念电转,劲笑道:“即是娘子盛情,在下只有打扰了!” 销魂妃子想不到事情会这么顺利,一时喜笑颜开,打开壁纱橱,取出四碟精致小菜,和一壶老酒放在上,两人对酌起来。 三杯入肚,销魂娘子频频呼热,拉开纱胸前结带,露出一大段粉白酥胸。 陆小郎也装着贼眉贼眼地看过不住! 销魂妃子移身到陆小郎身边坐下,粉腕搭上他的肩头,另一只手拉下了束乳红绫,双峰立时弹跳而出,妩媚地笑道:“要看就让你看个够吧!” 陆小郎他此时定力甚强,心情一动即止,暗暗冷笑,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:“看来看去,娘子都有点象另外一个人,而且名字也些相同。” 销魂妃子笑问道:“谁?” 手在对方腰际轻摸慢捻,逗得对方格格娇笑,口里却趁机道:“天龙帮红衣护法销魂娘子!” 销魂妃子脱口道:“她是我姐姐!” 说完后,她又仿佛有些惊得的表情! 陆小郎暗忖,果然被自己料着了,看来“霸剑宫”和“天龙帮”是有关系的。 当下唯恐被销魂妃子发现自己的企图,连忙打趣地笑着道:“原来你们是一家人!你姐 妹真是一对妙人儿!“ 销魂妃子担着粉拳在他肩头上打了一下,笑问道:“你尝过味道了?” 陆小郎轻浮地笑道:“在下可没有那种福份!”销魂妃子凑在陆小郎的耳边,匿声道:“你知不知道,在那方面娘子比妃子的功夫好多了。” 陆小郎却在这紧要关头皱起眉头,重重地叹了一口气! 销魂妃子不胜讶异地问道:“怎么了?” 陆小郎喟然道:“在下突然想起一椿不愉快的事来了!” 销魂妃子听任绡衫滑下肩头,露出大半身裸体,贴在陆小郎怀里一阵搓揉,娇声娇气地道:“美色当前,不去尽情享受,反去想不愉快的事情,你真是个小傻瓜!” 陆小郎把怀中胴体当作一具骷髅,一些也不忸怩,任凭他去厮靡动,他却自顾自地唤叹气道:“妃子有所不知,那日我等拜会令主人后,连夜辞出,途中风浪太大,同行两人都已葬身鱼腹了!” 销魂妃子霍地自他怀中坐地,惊道:“我怎么不知道?” 陆小郎心中暗笑,双目却越足越紧,沉声一叹道:“看见妃子,使在下想起那日翻舟惨剧,想想亡友葬身鱼腹,在下那还有心情饮酒作乐啊!” 销魂妃子的手指尖儿在陆小郎眉心上轻轻一点,嗲声道:“你真是死心眼!他们在阴世里做孤魂野鬼,你在这里饮酒作乐,这是各人的造化不同,惋叹有什么用!” 说着,噘起红唇,在陆小郎的颊面上亲了一下。 陆小郎不由一阵呕心,但也无可奈何,这台戏还得演下去! 当下,眉尖微微一皱道:“你说到各人有各人的造化,在下倒想起来了。妃子不管在那方面都不输令姐,而令姐贵为‘天龙帮’的护法,妃子在‘霸剑宫’不过是一名炉文君,在下也有些替妃子委曲!” 销魂妃子娇嗔道:“你这个人!调调情多好!你却偏偏尽说这些毫无味道的话!” 陆小郎想不到对方口风如此紧法,装着极为腼腆地道:“干!怎么调法呢?在下是还破题儿第一遭……” 销魂妃子娇笑连连道:“想不到你还是鲁男子!抱我到榻上去,我来教你!” 陆小郎不由面上一热,当即正色道:“妃子错爱,在下很是感激,不过,在下和令人有些过节,你我如此交往,尚被令主人知道,恐怕对妃子有些不便吧?” 销魂妃子美目一抢道:“你会和我们宫主有过节?” 陆小郎微一颔道:“在下前几天,曾与今主之妹凤姑娘相遇,比了比剑,在下一时失手,将风姑娘手中长剑削断,令主人可能恼在下得很呢!” 销魂妃子笑到:“原来是这么回事!那小妮也实在太狂妄了,应该要杀杀她的威风才对!” 陆小郎道:“干!这毕竟是有伤‘霸剑宫’颜面的事啊!令主人岂能善罢甘休!” 销魂妃子笑道:“那是他的事与我何干?” 陆小郎道:“怎么可以这么说呢!” 销魂妃子不肖地一撇唇道:“我根本就不是‘霸剑宫’的人,他管不着!” 陆小郎心中暗惊,张目道:“那你是……?” 销魂妃子娇笑道:“好哇,原来你是打听机密的来的!” 陆小郎即忙摇头道:“干!不,在下只是一时好奇而已!” 销魂妃子咪起眼睛望着他道:“我可不管你为何来,只要我知道的,我会告诉你,不过……” 销魂妃子语气一顿,陆小郎情急地说:“说呀!” 销魂妃子白了他一眼,手指一指床榻道:“脱去衣服,咱们躺在那儿慢慢谈!” 陆小郎讪讪一笑道:“在下是个急性子,一名话不说完,会曾得受不住!” 销魂妃子道:“我也是个急性子,叫我这样干坐着,我也受不住!” 陆小郎愣了一愣,笑道:“我只问你一句话就可以了,你既不是‘霸剑宫’的人,怎么到‘霸剑宫’去的,是不是宇文龙看上了你?” 销魂妃子娇叱道:“胡扯!” 陆小郎一足眉尖道:“那是为什么呢?” 销魂妃子神色一正道:“好!我告诉你,说完后,是不是马上踉我上床?” 陆小郎唯否否地应道:“嘿嘿……当然……” 销魂妃子道:“我可不怕你赖帐,告诉你,我是去‘霸剑宫’教导宫内少女‘销魂艳舞’和‘销魂媚功’去的。” 陆小郎问道:“是不是还有‘夺魂镖’?” 销魂妃子连连摇头道:“不!夺魂镖不可轻传!” 陆小郎又问道:“夺魂镖绝技是令姐妹的不传之秘,岂可轻易接人?” 销魂妃子道:“当然是有条件的!” 陆小郎道:“甚么条件呢?” 销魂妃子道:“宇文康答应代我姐妹除去‘水仙女’。” 陆小郎惊道:“‘水仙女’?”销魂妃子问:“你认识?” 陆小郎摇摇头道:“从未听说过。” 销魂妃子道:“问完了吧?” 陆小郎疾声道:“不,还有最后一点。” 销魂妃子道:“说吧!” 陆小郎道:“干!‘水仙女’与令姐妹有何仇恨?” 销魂妃子道:“她抢走我姐姐的爱情。” “啊!”陆小郎惊呼一声,暗付,这内中恩怨,似乎太复杂了! 销魂妃子站了起来,围在腰际的纱衫很到了足踝边,浑身只剩下胯间一方红绫,样子极为惹火! 销魂妃子双足从地上的纱衫中跨了出来,妩媚地勾了勾手指道:“心肝,来吧!你不会言而无信……” 陆小郎骂道:“干!骚‘查某’,你是‘色’坏啦?” 销魂妃子含笑不语,继续卸下那一方红绫。 “你真是皮厚!” “嘻!来!要不要我帮你的忙呀!” 陆小郎摇摇手叫道:“兔啦!免啦!你真的要‘见过真章’呀?如果发生什么意外,你可不许后悔喔!” 销魂妃子,媚眼一抛,嗲声道:“后悔?难道你会吃了人?” 陆小郎右手一挥,“啪”!一声,销魂妃子,那又细又白又圆的右臀上即印了一个清晰掌纹! 只听他笑骂道:“你这三八‘查某’,竟然不知死活,我不但会吃人,而且还会吃得死脱,你怕不怕?” 销魂妃子格格浪笑道:“我根本不怕,别说你没有这种能耐,就是有本妃子亦心甘情愿,好人儿,快来吧!” 说完,伸手又要帮陆小郎脱衣服! 陆小郎一挪身子,手一推,笑骂道:“于!你这三八‘查某’,别毛手毛脚的调戏‘良家妇男’好不好?”销魂妃子边浪笑边纠缠着……陡闻…… “哟!好姐姐!你真懂得‘金屋藏龙’呀!” 言旋,出现了春风满面的销魂妃子。 陆小郎抬头一看,不由神色大变,他并不是怕又多了销魂妃子这个头,而是看到了神色木然的雯姑娘! 显然的,雯姑娘已落进销魂妃子子魔手了! 销魂妃子一见销魂娘子进来,不由秀眉一皱! 销魂娘子笑道:“好姐姐!我不会破坏你的好事,你放心吧!小伙子,等一下你可要卖力点,我这姐姐的胃口可大呢!我走啦!” 慢着!陆小郎跃下床,疾扑过来! 销魂娘子拉过雯姑娘,制住她的穴道!笑道:“小伙子,胃口别那么大,光是我姐姐一个人就够你应付老半天啦!” 陆小郎投鼠忌器,止住身子,沉声问道:“你打算如何?” 销魂妃子媚眼一扫,笑道:“我看这丫头根骨不错,想带回去好好调番,对不起;我不想在此充当电泡啦!”说完。作势欲去! 陆小郎急叫道:“慢着!” 销魂妃子浪笑道:“怎么?莫非你看上我呢?” 陆小郎思绪电转,笑道:“不错!” 销魂妃子笑得全身直抖,好半晌才道:“少年的,你想一箭双雕吗?” 陆小郎点点头,道:“不错!好!先看‘货色’!” 陆小郎不由一阵犹豫! 销魂妃子见状,笑道:“喔!敢情你是顾忌有以上人在旁。这样吧!我把她弄昏过去。咱们大刀阔斧的干一场,如何?” 陆小郎摇头道:“干!我问心无愧!你放了她吧!” 销魂娘子尚在迟疑不决之际,销魂妃子却娇声道:“姐姐,依了他吧!凭我们二人。还怕这小鬼会搞什么花样?” 销魂妃子拍雯姑娘穴道后,笑道:“丫头,走吧!” 雯姑娘却一把扑进陆小郎的怀中,哭泣道:“浪子哥哥,是我害了你!” 方才,她只是被制住“麻穴”,神智依然清楚,心知心上人为了解救自己,甘愿牺牲自己,这份深情怎会不令她感动流泪呢! 何况,二位魔女功力深厚,心上人今日必定凶我吉少,怎不会令她悲位呢? 陆小郎轻拍她的香肩,笑道:“受妹,你走吧,我不会有事的!受姑娘兀自伤心的哭着!” 销魂娘子亦叫道:“好啦!好啦!上来吧!” 销魂妃子柔安慰道:“丫头,放心吧,他死不了的!” 陆小郎柔声安慰道:“雯妹……走吧!” 受姑娘摇摇头道:“我怕……” 陆小郎笑道:“干!你怎么对自己的‘老公’一点信心也没有,你看,我是短命的人吗?这样吗!你先出去转一圈,再回来吧!” 雯姑娘柔声道:“好!浪子哥哥,你要多珍重!” 说完,依依不舍的离去!陆小郎关上房门,返身一瞧,销魂娘子亦“清洁溜溜”了,望着两具“热情洋溢”的迷人娇躯,他不由心神一荡!干“色”极啦! 销魂娘子扭动腰肢。走向陆小郎,同时娇声道:“好人儿!我已经答应你的要求啦!你也要准备”干活“啦! 说完,轻柔的为他“宽解”衣服! 这一次,陆小郎不但不再推拒,而且还伸出双求,边搓揉着那对尖挺浑圆的奶子,边叹道:“干!真是尤物!” 销魂娘子却浪笑连连身子直摇幌…… 销魂妃子含笑则身躺在床上笑道:“你这小冤家真是厚此薄彼,方才不让我脱,现在却自动自发一一哎一一” 销魂娘子含笑坐沿,观看着……销魂妃子起先看不起陆小郎,以为他仍象一般小伙子,来得快,去得更快,因此娇笑道:“小宝贝。沉着点,姐姐还在一旁等着呢!” 销魂娘子轻捏销魂妃子一把,笑道:“你呀!少扯上我!” 销魂妃子松口气,叹道:“人好!货更好!” 销魂娘子媚眼一亮,问道:“真的呀?” 陆小郎得意的道:“你试试看看,便知道!” 此时,销魂妃子经过一番调息之后,元气已复,一见陆小郎模状,不由娇笑道:“好人儿,你不知道,我们女人是用水做成的呀?” “那男人用什么做成的?” 土呀!土一碰水马上溶掉了,这就是一般人经常说的‘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’“,”人儿,你说有没有道理?“ 陆小郎表面上轻浮,内心却一直保持冷静!他知道这目前这二位女魔头不但功力高深,而且盗精盗髓,杀人於无形,稍一不慎。即终身永陷欲海,永不得超生! 因此,他一直扮猪吃老虎隐藏起自己的实力。任那销纪娘子去疯狂。去胡搞,完全不敢打草惊蛇! 暗中调息培元。伺机一网打尽。 一个时辰不到,那销魂娘子的叫声已转成呻吟声!声音越来越低微了! 陡闻销魂娘子厉声叫道:“你!姐姐快……” 房门大开。雯姑娘尖声叫道:“浪子哥哥!小心!唉!嗯!” 怪啦!房内一片寂然! 真是变生肘腑,出人意外! 原来销魂妃子一听销魂娘子惊呼声。立知不对,正欲出手制住陆小郎时,雯姑娘冲进示警,逼得她弹指凌空制住雯姑娘穴道:最毒蛇蝎妇人心,方才犹在恩受缠绵,一发现不对,右手运集功力疾往陆小郎身上拍了下去! 陆小郎闪躲不及,紧压着销魂娘子。昏了过去! 此时销魂娘子早已大泄特泄,去死不远了! 雯姑娘见状,尖叫一声,昏了过去! 天下事最悲伤的,莫过于睁睁望着心上人惨死眼前,难怪雯姑娘在急拗之下,会当场昏了过去。 也不知过了多久,雯姑娘悠悠醒转回来。被制穴道亦自动解开。只听她悲呼一声:“浪子哥哥!便扑进榻前!” 怪啦!两位女魔头早已气绝!心上人亦无声息! 雯姑娘伸出右手欲拨开销魂妃子那只依然按在陆小郎背上的右手时,却被那一阵巨大的力道震倒在塌前!她惑然了! 昏睡中的陆小郎却醒了过来!望着眼前的一切,他也迷糊了! 原来他依计全力攻击按诀销魂妃子时,突然被销魂妃子剧力一拍要穴,身子一震;误打撞的展开了“啄”字诀。 这并非他心所愿,可是形势所逼,加上他已昏了过去,所以一切自然而然顺利进行着…… 销魂娘子欲守阴元,却已无效。只有“爽死了”! 销魂妃子最笨啦!一掌拍下去,原忖可以当场除去这小子一命。谁知却真力离开身子。而且一发不可收拾,根本抽不开手!百试无效之后,运集最后真力,攻了进去! 她想拼个同归于尽,震动陆小郎全身心脉穴道,可借,她念恨而殁,却反而成全了陆小郎这个武林浪子! 在昏睡中,三股沛然真力已融为一体,陆小郎此时一身内力早已进入五气朝元,返环归真之境界了! 可惜!他自己却“莫宰羊”! 雯姑娘虽已和陆小郎结过“合体之缘”,此时一见陆小郎赤身裸体的怪样子,着急之下,返身奔了出去! “雯妹妹……”陆小郎拉过衣服草草套上去之后,边穿边追了出去,皇天不负苦心人,终于在一座古庙内找到了雯姑娘! 搂住雯姑娘,陆小郎正待温存一番,突自神龛后面传来来一阵阴恻恻的狂笑。 笑声未落,神龛后一道身影飞闪而出,赫然是那独脚剑客柳逢春。 柳逢春呵呵怪笑道:“老弟每次受到女人的眷顾,真是艳福不浅,叫跛子我羡煞了!” 陆小郎将雯姑娘推到身后,冷冷发话道:“你来得正好。我正想要找你!” 柳逢春毫不吃惊,淡然道:“你倒是找对了!我这里有你需要的东西。” 陆小郎心头狂震,疾声道:“你说什么?” 柳逢春谈笑道:“老弟,用不着急,只要条件交换,踊子我……嘿嘿……” 陆小郎沉声道:“轮不到你讲条件,姓柳的,今天要领教领教你的剑术!” 柳逢春装得很吃惊的样子,咤声道:“怎么,老弟要向我比剑?” 陆小郎冷哼道:“比剑!你还不配!” 柳逢春冷笑道:“跛子我当然不配,一条腿的人怎敢妄想翅膀胜两条腿的人!” 陆小郎厉声道:“干!姓柳的,随你怎么说,别说你还有两只手,你即使四肢皆缺,我今天也不会放过你!” 柳逢春嘿嘿狞笑道:“听你的口气,好像跛子我死活捏在你手里似的,不过,有句话,你可别泄气跛子我早就不想活了,而且我一死对你可能不利。” 陆小郎冷冷笑道:“干!你不要危言耸听,我根本不要你死。我可以轻易的毁去你的武功。” 柳逢春沉声道:“我相信你不是在说大话,如果你真那样做,对你有害无益,因为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在我肚子里!” 陆小郎冷哼道:“娃柳的!你的花样真不少!” 柳逢春突然放声狂笑起来,良久,方一收敛笑声道:“老弟!你可能甚么都不在乎,可是有一件事情对你却非常重要,那就是你的身世,跛子我没有说错吧!” 陆小郎得住了,半天说不出话来,良久,方吁了口气道:“说好!姓柳的!用什么条件交换?” 柳逢春冷冷道:“很简单,老弟!只要你绝迹江湖一年,明年今日在此相见,跛子我自会告诉你的身世!” 陆小郎正在犹豫,雯姑娘已脱口叫道:“浪子哥哥!别信他,他是个骗子!” 陆小郎沉吟道:“姓柳的,你得说明因何要我绝迹江湖一年?” 柳逢春毫不犹豫地答道、“在一年中,跛子我有许多恩怨待了,我不愿老弟你在其中碍手碍脚。” 陆小郎蹙盾道:“干!我会使你碍手碍脚?”柳逢春嘿嘿笑道:“跛子我不想打肿脸充胖子,对你老弟确有点心存顾忌!” 陆小郎道:“那你是说,除我之外,武林中人,谁也不放在眼里,对不!” 柳逢春傲然点头道:“跛子我敢夸这句海口!” 陆小郎冷哼道:“你的口气太大了!须知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,据我所知,比我高明的,这武林中恐怕还有几个。” 柳逢春略为讶异地道:“如果跛子我不幸的遇上高人作对,那我只好认命了!” 陆小郎摇头道:“干!那可不行,如果你活不到明年今天。那我岂不平白地等了一年!” 柳逢春略一沉吟,张目问道:“依你之见呢?” 陆小郎道:“你我各行其事,我绝不过问你的事。” 柳逢春欣然点头道:“好!一言为定” 陆小郎一字字锵锵有力地道:“有句话我要说清楚,如果我发觉你所说全为虚言。或且先一步我已弄明白我的身世,我是不会继续遵守诺言的。” 柳逢春似乎有惊色,但又一纵既逝,打着哈哈道:“跛子绝不夸,你的身世,除了我恐怕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的。” 陆小郎一扬手道:“可以请了!” 柳逢春铁拐一点地面,身形业已射出庙门,疾速美妙,无与伦比,只留下一阵嘿嘿狞笑的余音在空间荡漾。 雯姑娘幽幽地道:“浪子哥哥!你这决定太欠考虑了!” 陆小郎喟叹一声:“有什么办法呢?如果他真是掌握着我身世之谜的话,这一点牺牲我想是值得的!” 雯姑娘也叹道:“唉!这是你的看法,我却认为其中有诈!” 陆小郎莫可奈何地道:“他要耍花样最多也只能要一年。” 雯姑娘惊道:“你说得好轻松,你知道一年的变化有多大?” 陆小郎突然目光一亮,疾声道:“对了!我们可以到寒云庄走一趟!” 雯姑娘喃喃道:“寒云庄?” 陆小郎振声道:“柳逢春曾是寒云庄的招门女婿,寒云庄庄主应该对他知之其详,也许可以探出一些蛛丝马迹,用以印证柳逢春所说的是虚是实。” 雯姑娘问道:“你同寒云座庄主有交往?” 陆小郎笑道:“非但有交往,还有交情呢!” 雯姑娘喃喃道:“听说庄主是个女的,而且是个邪道人物,你会和她有交情?” 陆小郎正色道:“正邪黑白不可凭传闻下断语,你见见那个人你就知道了,来,咱们说去就去!” 说着,一拉雯姑娘手臂,双双纵出庙门,向东北方奔向。 第十六章艳福无穷乐逍遥 两人奔行约摸一盏茶时候,前途忽然传来一阵厮杀之声。 陆小郎放眼望去,前行一箭之地,两叙条人影在月夜下兔起鹤落,正在那里缠斗不休,两人脚步一紧,瞬息来到现场。 陆小郎一拉雯姑娘,两人隐于巨石之后,暗中观战。 这方巨石离两人拼斗之处不过十丈之遥,雯姑娘拉了陆小郎衣袖,低声道:“你看是谁?” 陆小郎放眼一看,差一点叫出声来。 原来一个是与他们分手不久的独脚剑客柳逢春,另一个是赠剑给他又邂不见西的“娟夫人”一一“水仙女!” 现场还有一人旁观,陆小郎细看一下,才知是须霞在为她师父掠阵。 柳逢春一根铁拐使得如龙飞凤舜,点水不漏。 娟夫人两只细手上下翻动,如双蝶穿花,巧招连连,威势迫人,颇令人防不胜防。 两人正是势均力敌,棋逢敌手! 雯姑娘悄悄道:“我看姓柳的迟早要落败。” 陆小郎低声回道:“倒被你看准了,有守无攻的战法是有败无胜的!” 可不是!柳逢春手里的铁拐杖虽然舞动得层层密密,滴水难侵,但却没有一招是进攻对方。 反以“娟夫人”双拳交错,采虚蹈隙,着着逼人,凌厉无匹,威笆绝伦。 果然,拼缠三十招后,只听得“呛”一声,那铁拐杖飞落五丈开外。 陆小郎暗暗惊异,想不到一个女人家的掌力竟如此刚猛! 柳逢春突失拐杖,情势急转直下,娟夫人抓住机会一连攻出八掌,将柳逢春一连逼退十余步之多! 正在危急万分之际,突然一道亮光起自柳逢春身边,象是一道闪电,又似一尾银龙盘空而起。 原来柳逢春手里突然多了一柄长剑,银芒闪动,反将娟夫人逼退十余步,眨眼之间,胜负倒置,主客易位! 只听得娟夫人高喊道:“霞儿!快用‘夺魂镖’伤他!” 陆小郎颇感意外,这是一种不够光明磊落的打法,娟夫人怎会下此策呢? 须霞似在犹豫,久久未见夺魂镖打出。 娟夫人一面应付柳逢吝手里长剑发辣地进攻,一面又疾声喊道:“霞儿!快发镖!孽障不除,武林难安,为师也顾不得许多了!” 话声未落,一片银芒自须霞手中洒出,直往柳逢春全身罩去。 柳逢春不得不撤招收势,身幻合一,猛一旋身,一阵叮当脆响,“夺魂镖”级纷而落,拐夫人却蹈隙而进,双掌连挥、猛攻不已! 柳逢春力待挥幻拒敌,须霞第二批夺魂镖又将伤身。 这样一来,柳逢春不由手忙脚乱,败象毕露! 须霞打出的夺魂镖,和娟夫人进攻的方位均有密切的配合,第三次“夺魂镖”打出财直取柳逢春正面。 而娟夫人却闪身到柳逢春身后,柳逢春正忙于挥剑扫落迎面疾来的难以数计的锰芒,对娟夫人潜至身边竟然毫不觉察。 娟夫人倏地连出两掌,一袭气海,一夺命门,蓦在此时,陆小郎冲天拔起,半空一折,突又头下足上,如鹰扑食般直射而下。 人在半空中,屈指神弹,滋;滋!滋的声中,三道劲力直迎娟夫人掌力,劲流一遇,相互消失,陆小郎身体正好落于娟夫人与柳逢春中间。 陆小郎单掌平举护胸,沉声地道:“夫人请退!” 半路上杀出程咬金,已使娟夫人一惊,这个程咬金竞是陆小郎:更使她惊上加惊,不由得骇然张目道:“相公!这是干什么?” 陆小郎平静地道:“我不许任何人伤害他!” 娟夫人疾声道:“相公可知这孽障一身多少血债!” 陆小郎冷冷地摇摇头道:“我不管这些!” 这时,柳逢春已然拾起拐杖,呵呵笑道:“老弟真是一诺千金,今天是十月二十一,可别忘记明年……” 话未说完,人已去得无影无踪了! 娟夫人废然一叹道:“相公,妄身真是不懂你为何要袒护这样一个满身血腥的孽障?” 陆小郎道:“在下另有隐情,请娟夫人谅解!对了!谢谢夫人赠剑之恩。” 娟夫人却咱然道:“别客气!唉!妾身识他已久,知他心术最多,相公可不能上他的当啊!” 陆小郎摇头道:“不会!” 娟夫人问道:“相公能否说明方才为何出手阻拦么?” 陆小郎一字一字如敲金击玉般道:“因为要他为我活着!”这一句令人难解的话,倒使娟夫人师徒二人怔住! 娟夫人楞神良久,方轻轻一叹道:“相公可能另有道理,妾身也不能怪相公,这里先行告退了!” 说着,就与须霞转身欲去! 陆小郎杨声道:“夫人请留步!” 娟夫人停步回身,痉眉问道:“相公何事?” 陆小郎目注对方,一不稍瞬,冷冷发话道:“在下一事不明,想要讨教。” 娟夫人似乎听出陆小郎语气有些不对劲,楞了一楞,方道:“何事呢?” 陆小郎缓缓发话道:“那日九花山下相遇,夫人因何不承认”水仙女“的宝号?” 娟夫人淡淡一笑道:“看相公神色,倒象是兴师问罪来的。” 陆小郎声冷如冰地道:“问罪不敢!还有,在下随令陡跋山涉水,前往‘七煞洞’旧址,夫人也是有意暗遁,不知是何居心?” 娟夫人望了他一眼,幽幽一叹道:“相公既已启疑,妾身就实说了吧!不过,说出来相公未必肯信!” 陆小郎道:“在下一直很尊敬夫人。” 娟夫人略一沉吟道:“因为妾身一直认为你可能是”斩情庄“的后人。” 陆小郎道:“在下一再声明,与‘斩情庄’毫无关系,而且……” 娟夫人接口道:“实不相瞒,妾身当年曾与王氏门下有过一段误会,其实,妾身也是身受其害,含冤莫白,多年来,妾身一直在追查事实真象,在大白之前,妾身极不愿与王氏门下之人见面。” 陆小郎道:“在下倒是错怪夫人了。” 娟夫人轻笑道:“不知不怪!” 陆小郎道:“再请教:夫人何以认定在下是‘斩情庄’后人呢?单凭‘无相指怯’,或是……?” 娟夫人道:“据妾身所知,‘斩情庄’立户百年,五易谷主,‘元相指法’向为不传之秘,所以……” 陆小郎接日道:“照夫人说来,最低限度,家师与‘斩情庄’是有关连的了!” 娟夫人点头道:“这是可以肯定的。” 陆小郎又同道:“柳逢春说,他握有在下身世之谜,此话可信不可信?” 娟夫人咯一思忖道:“可信,也可不信!” 陆小郎大惑不解地问道:“此话怎讲?” 娟夫人道:“多年来,柳逢春一直是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奸诈小人,二十年来他的行踪是一个迷,谁也不知道其做了些什么,是以他的话很难下真假的评断!” 陆小郎道:“聆听夫人一度话,使在下获益非浅,夫人行色匆促,不敢再作打扰,就此别过!” 娟夫人扬手呼止道:“相公慢行一步!” 陆小郎恭声道:“夫人还有教训?” 娟夫人笑道:“其实,事过境迁,本犯不着多费口舌,相公可知方才出身一拦,对相公,对妾身,甚至对整个武休有多大影响?” 陆小郎盛眉道:“有如此严重吗?” 娟夫人神色凝重地道:“妾身二十年前身受沉冤,经多年追查,与柳逢春有莫大关系,方才妾身一掌得手,闭其气海,封其命门,然后旋以分筋错骨之法,不难使其吐出真象,也可将实情告白于天下,相公这一拦,可说对妾身有莫大损害。” 陆小郎惶然道:“这点是在下非始料所及……”娟夫人插口道:“其实,柳逢春逃脱此劫,对相公危害更大。” 陆小郎惊道:“怎么呢?”